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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話她每聽一次，心裡就愈發不相信傅葭臨會喜歡她。

傅葭臨今生會不會也是這樣？

兩人隔得太近，以至於傅葭臨根本不能迴避6懷卿的目光。

傅葭臨搖頭：「不是，你很好。」

6懷卿品了一下，反應過來：「那就是有人說，你配不上我？」

她仍舊緊盯著傅葭臨，絲毫不給他狡辯和說謊的機會。

傅葭臨只好輕點了下頭。

6懷卿氣憤：「那都是胡話！誰說你不好，我就覺得你很好！」

傅葭臨哂笑，這人怎麼這般斬釘截鐵呢？她好像總是比旁人更容易相信自己。

她明亮而圓潤的眼睛認真瞧著他，琥珀色的眼睛裡全是認真的神色。

6懷卿不該相信他的。

他才不是什麼好人，就算是他的親生父母、他的師父和先生們，都默認他是惡種。

可是6懷卿為何要這般信任他。

他明明就不值得。

傅葭臨：「我在煙雨樓做過兵人，回了皇家也在白衣衛替父皇母后殺過很多人。」

「這雙手……」少年看著他那雙有著許多傷痕的手，眸色愈深：「殺過人的我自己的記不清了。」

從前他不知禮義廉恥，同樣不明是非善惡，但6懷卿教會了他。

他知道他作了這麼多孽，他根本就配不上6懷卿。

謝識微那些話不是蠱惑了他，只是點醒了他，讓他知道自己就是不配。

「你……」

傅葭臨以為6懷卿會害怕、會退縮，卻沒成想她居然握住了他的手。

她垂眸看著他的手：「你從前作的惡，是因為沒人教過你。」

少女的手輕輕揉捏著他那些凸起的傷口。

她輕柔的動作，像是一陣隔了整個寒冬而至的春風，終於吹到了飽受折磨的落魄人身上。

「以後不要殺好人，不要再做錯事了。」6懷卿輕聲道。

傅葭臨沒有答話，他只覺得6懷卿這話有些太過天真。

在長安這樣的地方，誰手裡能是乾淨的？更何況他手中如果不握劍，根本就保護不住她。

下一刻，他的手仍被6懷卿攥住，他的側臉卻傳來另一個陌生的溫熱觸感。

6懷卿踮起腳，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傅葭臨的臉。

「傅葭臨，以後我們多做好事吧。」6懷卿道。

她面上瞧著很是平靜，心裡卻早已是一團亂麻。她深吸了好幾口氣，才緩過像是喘不過去來的感覺。

傅葭臨伸出手，忍不住摸了摸右臉被吻的地方。

他愣愣地摸了又摸，等6懷卿又踮起腳和他四目相對時，他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。